來源:中考網(wǎng)整合 作者:中考網(wǎng)編輯 2014-03-13 10:55:54
第三個回合(第四段),是事情的結(jié)局,其實已沒有什么斗爭,只不過是在風過氣清之后,于眾目睽睽之下,讓秦王來請降。寫法上反過來了,虛寫唐雎,因為唐雎的形象已經(jīng)完成,再寫則會畫蛇添足;實寫秦王,讓他自己把自己靈魂中長期被驕橫兇殘掩蓋著的另一面──卑躬屈膝、懦弱無恥展露給人們看。從“色撓”至于“長跪而謝”,這是此時此刻秦王的所做;“先生坐,何至于此”,這是此時此刻秦王的所言,簡直讓人難以相信還是剛才那個秦王干的。“寡人諭矣:夫韓、魏滅亡,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,徒以有先生也”,一方面,君王的架子并不能完全放下,又一方面,對唐雎的恭維顯然言過其實,這種自相矛盾之中,真是奴顏卑膝之態(tài)可掬。秦王的這種兩面性表現(xiàn)無遺,一個完整的人物形象站起來了,文章也就戛然而止。
《唐雎為安陵君劫秦王》的寫作特點之二,是用多種形式的對比和襯托來刻畫人物。兩種人物、兩種思想和行為的對比,可以突出他們各自的特征,讓讀者認識得更清楚,這是一種廣泛使用而且行之有效的表達方法。同樣,俗話說,“紅花雖好,還需綠葉扶持”,襯托在很多種情況下,也是十分必要的。本文把這兩種有效的表現(xiàn)方法結(jié)合起來,相輔相成,收到了顯著效果。我們先說本文中對比手法的運用。首先,本文中唐雎和秦王是對立而存在的,他倆之間生死不容、唇槍舌劍的斗爭,為作者充分運用對比的手法,提供了堅實的生活基礎,因而作者緊緊抓住這一點,對比著來寫兩個人物。秦王和唐雎一會面就展開了針鋒相對的斗爭。秦王是大國君主,盛氣凌人,又是質(zhì)問,又是威脅,卻偏又擺出一副關心弱小之邦的虛偽面孔,力圖把自己的意見,強加于唐雎。唐雎是弱小之邦的使者,卻是從容鎮(zhèn)定,據(jù)理力爭,你有強權(quán),我有正義,處在矮檐下,偏偏不低頭,絲毫不為秦王的威脅所屈。一個先倨而后恭,“使人謂”──“不悅”──“怫然怒”──“色撓,長跪而謝之”,這是秦王在事件全過程中態(tài)度的變化過程;另一個先恭后倨,臨危出使──沉著應對──針鋒相對──“挺劍而起”,這是唐雎在事件全過程中態(tài)度的變化過程。處境不同、態(tài)度不同、結(jié)果不同,表現(xiàn)出不同的性格。一個是色厲內(nèi)荏、外強中干的紙老虎;一個是臨危不懼、機智果敢的伏虎英雄。唐雎先恭后倨,是因為他一開始就胸有成算,但由于處境危險,不可魯莽草率,故意含而不露,待機而發(fā)。秦王先倨后恭則根本不同。先倨,是因為自己是大國、強國,有恃無恐,誤以為可以放膽作惡;后恭,是迫于眼前處境,黔驢技窮,不得已而為之,并不能改變他的本性。一倨一恭,也形成對比,但這是另一種形式的對比,藝術上叫做相反相成,更有力地揭示了秦王這一復雜性格──既是兇惡的,又是虛偽的。再看本文中襯托手法的使用,突出地表現(xiàn)在用安陵君來襯托唐雎。安陵君是作品的次要人物,但又是必不可少的人物。他是君,唐雎是臣,他的態(tài)度決定著唐雎的態(tài)度,他不失為明君,但有了唐雎才稱得上是錦上添花。“大王加惠,以大易小,甚善”,這種話只能出自安陵君之口,他比唐雎軟弱,更缺乏才干,大敵當前,他有見識,會應對,卻拿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,找不到走出險地的途徑。而唐雎出使秦國,面對秦王,一開口便勝安陵君一籌,“否,非若是也”,不卑不亢;接下去則一句比一句更有鋒芒。他看透了秦王的色厲內(nèi)荏,只要掌握時機,就能一舉而戰(zhàn)勝之。但反回頭說,沒有安陵君的支持信任,唐雎縱然渾身膽識,怕也難有用武之地。兩個人物,兩種性格,互為表里,相輔相成。
一篇六百余字的短篇記敘文,同時寫了三個人物,故事首尾完整,人物形象生動。值得我們學習的優(yōu)點,當然不只這兩個方面,其他諸如剪裁的功力、情節(jié)的緊張曲折、人物語言的簡潔和個性化方面,本文都有很高成就。但只要掌握以上兩個方面,這幾點由讀者自己仔細領會,大概是不太困難的。
。ㄟx自《古文鑒賞辭典》,江蘇文藝出版社1987年版)
四、《唐雎不辱使命》中唐雎的說話技巧(沈濤)
唐雎為什么能不辱使命?這是他以維護“國家”利益為出發(fā)點,同秦王進行針鋒相對斗爭的結(jié)果。
在這場斗爭中,唐雎十分講究說話的技巧,主要表現(xiàn)在下列三個方面:
一是“巧”在言辭委婉,言之有“節(jié)”上。秦王要求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,純是詐騙。當遭到安陵君拒絕后,“秦王不悅”,于是當著唐雎的面露出威脅之意,并盛氣凌人地責備安陵君“輕寡人”。對此,唐雎先用屈從的口吻說:“否,非若是也。”這一回答,既緩和了秦王以強凌弱的氣勢,使會談能夠繼續(xù)下去;又強調(diào)了不肯易地的原因。然后從容地說明安陵君不肯易地是因為“受地于先王而守之”,并非故意違背秦王的意愿。這一句答得委婉,言之有理,言之有“節(jié)”,一個“守”字,含義豐富;既說明愿忠于先王的遺業(yè),維護國家主權(quán)和領土的完整,寧“守”不“易”,這是一種崇仰先王、不為利誘的明顯反映;又表明安陵國并無擴張之意,倒有御敵之心,這不僅婉言拒絕了秦王的易地要求,還暗暗告誡秦王不要輕舉妄動。“守”是一種堅持正義,不畏強暴的具體表現(xiàn),顯示出安陵國土的神圣不可侵犯。“雖千里不敢易也,豈直五百里哉?”這一反語,十分有力,表明安陵國非但不想易地,而且根本不愿意易地。因為安陵君明白秦王的“易”即是“搶”的同義語。可見,“守”是不畏強暴、堅守國土的具體表現(xiàn)。由于唐雎堅持原則,言之有“節(jié)”,從“道義”方面暗刺了秦王的不義,觸犯了他的尊嚴,難怪他要“怫然怒”了。
二是“巧”在針鋒相對、言之有“據(jù)”上。秦王見詐騙不行,便用“伏尸百萬,流血千里”的所謂“天子之怒”進行威嚇。唐雎正氣凜然,針鋒相對,用“伏尸二人,流血五步”的“士之怒”進行回擊。在這場圍繞天子與布衣之“怒”的交鋒中,唐雎很快就由被動而變?yōu)橹鲃。當秦王?ldquo;亦……爾”的口吻鄙視“布衣之怒”時,唐雎立即駁斥:“此庸夫之怒也,非士之怒也”,提醒秦王正視“士之怒”。接著用語勢強烈的排比句,列舉專諸刺王僚、聶政刺韓傀、要離刺慶忌的史實,對“士之怒”加以渲染說明。這三個史實,猶如锃亮鋒利的匕首,直刺貪生怕死的秦王心窩;又好似撼天動地的警鐘,警告秦王必須吸取歷史教訓,不要自蹈死地。但是,這些有根有據(jù)的“士之怒”,畢竟是歷史上的事,已經(jīng)過去了,它對秦王雖有所觸動(威脅),但還不足以使利令智昏的秦王幡然悔悟。于是,唐雎又逼近一步:“此三子者”,“與臣而將四矣”。這是暗示他將效法三人,刺殺秦王。這樣就把血淋淋的史實,變成對秦王的直接威脅,迫使秦王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危急處境。
三是“巧”在以行證言,言之有“力”上。倘若唐雎只用文戰(zhàn),不輔以武攻,秦王勢必會存僥幸心理,絕不會輕易折服。以行證言,就能使“言”更富于懾敵的威力。唐雎輔以“挺劍而起”這一義無反顧的行動,來證明“今日”欲刺秦王之“言”的實在性和尖銳性,這就從根本上徹底打破了秦王的一切幻想,迫使秦王不得不“長跪而謝之”。
總之,在這場斗爭中,唐雎的說話技巧是十分高明的。他善于抓住對方的弱點,從“道義”和“威力”兩個方面,針鋒相對,據(jù)理力爭,從而震懾論敵,不辱使命。當然,如果唐雎手中沒有真理,沒有尊重客觀實際的科學態(tài)度,那么,說話技巧再高明,充其量也只能是詭辯而已。
。ㄟx自《古文鑒賞辭典》,江蘇文藝出版社1987年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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