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家長幫社區(qū)福州站 作者:流光飛舞的風(fēng) 2016-12-20 15:48:39
三、成品展示
拜謁蘇武墓
拜謁蘇武,是在陽春三月的一個日子里。武功城里,桃杏花開得正繁,麥苗己經(jīng)起身拔節(jié),碧森森的連天空都要染綠了。出武功老縣城往北行約3里地,就到了那個因蘇武而著名的龍門村。蘇武墓就掩隱在一片綠色里。墓呈圓錐形,土封而成,高約4米,南北東西約有30平方米的面積,雜草野花密匝匝擠滿了墓地。墓前有漢典屬國碑和重修蘇武門碑兩塊,俱為清代建筑,風(fēng)吹日曬,倍顯蒼涼。蘇武不是皇上,也不是三公九卿,在現(xiàn)在人眼里,他只是一個倒霉鬼。人都想神氣富貴,情愿費時費力來拜他這個倒霉鬼的人,畢竟有限。倒霉鬼沒有經(jīng)濟(jì)效益,故而無必要的保護(hù)和管理。沒有人收門票,也沒有講解員,倒是一位放羊的老漢漫不經(jīng)心、無所顧忌地講了墓主人的事情。老漢只牽著一只羊,跟在羊后面的是幾只小羊羔,歡蹦亂跳的極不安分,老漢就不時地被羊韁繩拽得搖搖晃晃,但這并不影響老漢說話。老漢說話時的神態(tài)頗有幾分高古之氣,旱煙鍋上的紅火星明明滅滅,更增添了幾分歷史感。
老漢說,要說蘇武這個人嘛,差不多跟老漢我算同行,都是個放羊的嘛。他在北海放羊,我在他的墓前放羊,差就差了點時間。說到這里,老漢笑了,說老漢我的名字叫蘇北海,是我爺起的,蘇北海跟在北海放羊的蘇武就是一回事嘛,就這么個名字,便把我老漢放羊的命運給決定了。
放羊老漢抿住嘴咂了兩口煙,說成天圍著蘇武墓轉(zhuǎn)圈圈,時間久了,就覺得蘇武跟我近,近得就跟老哥兄弟一般。這當(dāng)然只是一種感覺,說到底,蘇武是咱的先人呢。當(dāng)初,蘇武北使匈奴時,官職也不小,中郎將,怎么說也是個將軍吧。北?墒莻荒無人煙的苦寒之地,蘇武去了那里,匈奴人也不給他送糧食,也不給他蓋房子,還要讓他死?扇说拿菦]法說的,有的人,一碰就沒命了,有的人,七災(zāi)八難,天虧人害,可就是不死。蘇武先人就是這后一種人。沒有老鼠,蘇武就挖老鼠洞,老鼠洞中有老鼠積攢下的草籽兒,蘇武就用鼠洞里的草籽兒充饑,硬是不死。蘇武出使匈奴,是持有漢節(jié)的,相當(dāng)于現(xiàn)在的身份證,但那時的漢節(jié)是個桿子,上面有旌幟毛穗。北海風(fēng)大雪狂,時間久了,漢節(jié)上的旌毛都掉光了,可蘇武不分白天黑夜放羊睡覺,都把漢節(jié)抱在懷里,一心歸漢吶!
說到這里,蘇北海老漢激動了,猛拽了一下牽著的羊,雙手一拱,向著蘇武墓拜了三拜,大聲說,蘇武先人骨頭是最硬的,他在北海時,投降匈奴的漢將李陵去勸說過他,當(dāng)下被他罵了個狗血噴頭,他說人活著不能像條狗,誰給它肉吃就幫誰咬人。人各有志,不可勉強,我這條命是漢家的,死也要把它獻(xiàn)給漢家。你們說,蘇武這人忠不忠?他在匈奴十九年,苦楚受盡,磨難受盡,卻始終堅貞不屈,終于歸漢,這般英烈之祖不拜,還要拜誰?拜秦始皇?我才不拜呢,當(dāng)時修長城,害了多少軍隊!孟姜女哭長城的戲沒聽過?
老漢說著,拱手又一拜,一臉崇敬。我隨著蘇北海老漢,也對蘇武先祖行了九叩十八拜的大禮。我拜得非常認(rèn)真。蘇北海老漢很高興,執(zhí)意要我去他家喝羊奶。我哪兒有資格喝蘇北海的羊奶,那是維系鐵骨錚錚節(jié)操昭昭的蘇北海生命的救命水,凡人如我者,豈敢消受。
我謝過了老漢,于暮色之中返回縣城,炊煙彌漫之間,我似乎隱約看到了持節(jié)牧羊的蘇武的不屈形象。我心里當(dāng)然明白,這個形象的獲得,就來自在蘇武先祖墓前放羊的那個蘇北海。
忠魂不滅,蘇北海老漢便是蘇武先祖在新時代的化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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