來源:新浪博客 作者:中考網(wǎng)整理 2015-12-22 15:38:12
初二上學期,我開始覺得自己上課“吃不飽”,怎么辦?自己“開小灶”。當時廣播里介紹臺灣的一個英語教學節(jié)目Let’sTalk in English,心里就癢癢的,也沒管學校只教到一般過去時的規(guī)則變化,就“初生牛犢不怕虎”,買了書和磁帶,跟著學了起來。剛開始很吃勁,生詞多,語法沒見過,經常莫明其妙。好在廣播里老師教得耐心,我學得專心,漸漸地“攔路虎”少了。到了后兩冊,則幾乎沒有什么難點,跟復習一樣了。
有了這次經驗,我就一發(fā)而不可收,不知天高地厚地學起了FamilyAlbum USA。剛開始每課恨不得能有幾十個生詞,正常語速、美國口語不太習慣,有時根本不知所云,別提多郁悶了。但我沒有放棄。單詞多,就一個一個查。一本《新英漢字典》,沒多久邊就被我摸黑了。語速快,就“抓大放小”。很快,我就學進去了,直到不能自拔。
就這樣,學習的勁頭越來越大。但我沒有急躁冒進,而是反省自己:自學沒有老師指點,會不會學得太“油”了?于是想要找本扎實的教材幫自己夯實基礎。恰巧這時中央臺要播“零起點”的《許國璋電視英語》。我沒覺得從頭再學一遍字母、發(fā)音是浪費時間,兒時學書法的經歷告訴我,基礎越扎實,日后才能學得越快。整整一年,從ABC到魯濱遜的故事,書上留下了我詳細的筆記,課后習題的答案也密密麻麻地寫在了留白處,到現(xiàn)在都是我輕易不示人的珍藏。
每件事好像冥冥中都有安排。學魯濱遜“伐木造船”時,我并沒想到五年后大學的泛讀課上會要求我們讀這本書,而初三暑假我就已經一個字一個字地把這本書啃了一遍。學《看聽學》時,也完全沒想到日后會與作者的另一本力作NewConcept English打交道,甚至愛不釋手。
“?”(New Con的昵稱)課課都堪稱經典,每冊都有自己的風格,字里行間透著英國人與生俱來的幽默和高貴。這套教材影響之大,有很多趣聞可資佐證。隨便拉一個外校畢業(yè)生,讓他說出一到三冊第一課的標題相信都不是難事:從Excuseme到APrivate Conversation到A Puma at Large,每課都是一段美好的回憶。大學寫作課,一次題目是“愛美之心人皆有之”,同學中只要學過《新概念》的很難找到不用Such ishuman nature that …的;翻譯課,老師問“蘿卜青菜,各有所愛”怎么翻,很多人想都不想、張口就來:oneman’s meat is another man’s poison。
這里要提到許多外國語學校的一個早已不是秘密的法寶:背課文。初中三年,從3L到NCE前兩冊一共360課,我們背了整整三年。古代私塾先生要求童子誦讀先賢哲言,否則就不能掌握祖宗文字;學外語其實也一樣。如果說我現(xiàn)在有什么后悔的話,就是覺得當時背的東西不夠多。
學完了3L最后一課,快樂、充實的初中生活就要結束。暑假做了遍當年的高考(精品課)英語題,用了一半的時間,居然也能得131分。雖然知道標準化命題不能反映客觀水平,做題在行并不表明英文水平高,但——凡人如我——心里還是挺得意。
Into Gear
進入狀態(tài)
上高中后漸感升學壓力,于是多埋首于數(shù)理化的題海,少有心在英語世界里流連。但人生有時就是這樣,用功時沒人在意,倒是在你不期待時,榮光自己找上門來。初中播下的種子,高二時終有收獲。那年參加全國中學生英語能力競賽,“一不小心”得了個特等獎,到北京白玩了一趟。
一年后參加中澳國際英語能力競賽,再獲高中組特等獎。澳方主辦者邀請獲獎的前幾名去悉尼領獎,是我第一次出國。但澳洲牛肉我實在吃不慣,那里的空氣也實在太爽利。悉尼城區(qū)讓我想起了上海,高樓中有老屋夾雜。那里的海水很藍、沙灘很美,人也頗熱情。歌劇院很漂亮,綠地很養(yǎng)眼,但最難忘的還是悉尼近郊一個叫“臥龍崗”的農場。
在那里,我第一次放馬山間,為此還買了保險;第一次看牧人剪羊毛,剪下的毛除了兩個耳朵洞仍是完整的一塊;第一次看牛繞圈耕地;第一次親身喂豬,并在第二天清晨看她“分娩”;第一次見到鴯鹋,卻搞不清它和鴕鳥的分別;第一次日落時分躲在灌木后面,想一睹袋鼠的“芳容”而未遂;第一次到半夜仍未睡,在草原上支起篝火,趁著當?shù)谺illytea的勁兒和人聊天;第一次早上不用人叫,五點就起床,和人在斜坡上玩飛去來器,差點砸壞人家的屋頂——不管怎樣,那是個美麗的夜晚,美麗到清晨我們怎么都舍不得走。
高中課文(SeniorEnglish for China)很無聊,英語課便大多用來做數(shù)學題,倒符合效率最大化的理論。一晃終于到了要保送的時候,我卻不知道自己以后想做什么。出于對上海的偏見,拒絕了復旦。從小在南大操場邊玩大,覺得那兒適合玩耍而非學問,也沒考慮。
思來想去,只有兩個選擇:北外英語系,北大東語系。不愿再把英語當專業(yè),覺得自學就夠了,學點別的多好:于是向往北大,那里的湖光塔影。但老師不這么看:與其做大池塘里的小魚,干嘛不做小池塘里的大魚?信然。
這里有件事要插敘。高一時,學校組織了英語興趣小組,每周六上午活動。一次,董正璟校長——也是英語特級教師——給我們講小說:十多頁紙的故事,寫一個南非黑人小孩的遭遇。文章很感人,讀了幾遍后,我萌生了把它翻成中文的想法。
整整一個周日,晚上九點前終于成稿,第二周上課交給了校長。一周后,董校長把譯稿還給我,上面做了些改動,還有些鼓勵的話,而且說可以幫我聯(lián)系發(fā)表。
我終究沒有膽量把自己的處女作付諸文字。但這件事一定給校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,以至畢業(yè)前一個晚上親自打來電話,說手頭有幾本小書問我有沒有興趣翻。我欣喜若狂,自負的少年誰不想把自己的勞動成果變成鉛字,何況還能署名。董校長很高興,答應借我字典并為我校稿。
從六月中到八月初,我揮汗如雨,晨昏不息。那些書原是一套里面的幾本,出自牛津、劍橋學者的筆下,智慧、文字相映成輝:有講宇宙的歷史、現(xiàn)狀和未來;有講全球升溫的前景;有回顧男性地位的今昔;有探討未來人口的數(shù)量和結構;還有探討基因技術可能給世界帶來的影響。
翻譯這些書,對我既是語言、知識上的考驗,也是意志的磨練——多少次,截稿日期的臨近讓我寢食難安。一年后摸著嶄新的書頁,我心中的喜悅實在難以用文字傳達。我要感謝董校長的提攜,也要感謝江蘇人民出版社的信任,自此開始了一段愉快的合作經歷。誰又知道,畢業(yè)后我選擇翻譯為職業(yè),和這次際遇沒有關系呢?——不過這是后話了。
大二時,我譯了第二本書,耶魯一位學者寫證券市場的高智商犯罪,共二十萬字。書的內容很專,原是學語言的人不甚了了的。但我碰巧對經濟學感興趣,大學里聽了些課,再加上臨時惡補、多方請教,終于做到沒有“露怯”。
畢業(yè)前譯了第三本書,是從心理學、社會學角度講戰(zhàn)爭和戰(zhàn)場上的人,三十六萬字,正在排校。這些經歷告訴我,學外語不僅是掌握一門語言,還可以給你相對廣博的視角和較短時間內迅速了解未知領域的能力。外語是走向世界的窗戶。我還意識到,一名好的翻譯,背景知識和文字功底同樣重要;中文水平和英文程度同樣重要。
大三、大四我的專業(yè)是口譯,課上課下做了不少練習。我很幸運,有很好的老師帶我入門。在他們的幫助下,我意識到和口譯相比,筆譯功底至少同樣重要;和同傳相比,交傳的底子至少同等重要。工作后,我終日沉浸在翻譯中,更深深體會到了:不是說學了十年英語,翻譯就一定行,稱職都未必。由此而生一種謙卑感,日日催我反省,擺正自己的心態(tài)和位置。
ALess Travelled Road
少有人走過的路
中學六年尤其高中三年,我都把英語當作一門我可以考高分、可以給我信心的科目,而沒有意識到英語作為語言本身的魅力;所謂興趣,不免帶上了功利色彩。這種局面直到我把英語作為自己唯一的興趣所在和著力點——也就是到了北外英語系——才得到改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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